理智永远理智吗,很多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本文位置:男士喷剂> 情感生活 发布日期:2019/11/3 14:03:07 阅读了

理智永远理智吗,很多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实说,人类在清晰地思考和良好地表达情绪方面存在困难。不管我们多么聪明,受过多少教育,都极其容易做出愚蠢的行为。这不只是一生中的一两次。相反,这是经常发生的!是的,很频繁!

那么,我们可以将人类称为理性动物吗?答案既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人类拥有你所见过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常识与愚蠢的混乱组合。当然,我们用我们的头脑创造了奇迹,还将继续创造奇迹,我们远比关系最近的动物邻居(高等猿类)聪明,就连人类中的傻瓜也常常比这些最聪明的哺乳动物更有头脑。

是的,人类是高度理智的动物。不过,他们也具有以最可笑、最偏颇和极为愚蠢的方式行动的强烈倾向。他们天生易受影响,迷信、顽固,并且极为愚蠢,尤其是在与其他人的关系方面。即使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做损害自己的事情,并且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就会变得更加快乐、更加健康,他们也很难选择合理而理智的行为,他们常常在短期内表现得合理而理智,然后不断回到不成熟的行为上。

举一个典型的例子。当我(哈珀)在办公室里第一次见到马洛时,我可以将她称为极具魅力、非常聪明的女人。她23岁,是某大公司总裁的优秀秘书。虽然她只受过高中教育,但她从19岁起就开始为这家公司工作。由于她那令人愉快的性格和聪明的头脑,她很快从20名女性速记员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公司里权力最大的秘书职位。

不过,马洛的爱情生活远远没有这么出色。20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老男人,在认识他几个星期以后开始和他同居。后来,她吃惊地发现,他不想和妻子离婚。她相信,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她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她被朋友发现并及时送到医院。在洗胃以后,她与死神擦身而过。

浪漫的故事发生了。为马洛洗胃的当地年轻医生保罗迅速爱上了她。他们开始约会。她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直抗拒他的追求,因为在与第一个情人的经历后,她认为所有男人都很“恶劣”。换句话说,这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极其轻松地犯下了所有逻辑教材里最为可笑的错误之一——荒谬的过度泛化。因为一个情人对她说谎,所以她认为所有潜在情人都是这样不负责任。

马洛不合逻辑的思想还不止于此。通过极度的耐心和理解,保罗克服了她的恐惧,最终说服她相信,他的确爱她,想要娶她。她不情愿地同意了。令她宽慰的是,他们需要将结婚日期推迟一年,因为他需要完成学业并通过医学委员会的考核。尽管她知道保罗爱她并且值得信任,但她仍然感觉(即使在面对大量反面证据时仍然强烈相信),他实际上并不关心她。

马洛不仅觉得如果她的第一个情人曾谎称真的爱她,那么保罗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而且她告诉自己:“我的第一个情人之所以离开我,不是因为他不负责任,而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在一生中知道的事情,发现了我是没有价值的。由于保罗显然非常有价值,因此他不可能像他认为的那样非常关心我。只要他发现我的本质,就会像我的第一个情人在几个月后做到的那样,他也会认识到我的真正身份,并且离我而去。所以,我们最好把结婚日期推迟一年。在这段时间里,他将发现我的本质,离开我,停止关于结婚和离婚的持续噩梦。”

聪明而高效的女人马洛就是这样“推理”的。带着这种不合逻辑的想法,她秘密等待着与保罗解除婚约。她知道,当他发现她的本质时,这一天就会到来。

接着,这个不合逻辑的思考链条上的下一个“合理”步骤发生了。马洛认为她也许可以稍微相信保罗,并且认为她的确爱着他。此时,她开始感到很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如果他在工作日医院关门10分钟以后再来见她,她就会对他进行“三级拷问”。如果他对病人、护士或者前台露出愉快的笑容,她就会指责他调情。

在这里,马洛的非理性思想得到了延伸。由于前一个情人抛弃了她,因此这个情人可能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由于保罗看上去真的关心她,她怎么能真正肯定而绝对地知道她值得他关心呢?此外,由于她仍然感到有些犹豫,她怎样知道和确定他对于立即娶她感到犹豫呢?

像这样的种种想法不断在马洛的脑海里盘旋,使她产生了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而这经常导致强烈的嫉妒。

保罗认识到马洛的嫉妒说明她自身存在不安全感,因此他耐心地忍受了她的强制性盘问,并且最终说服她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每周三次找人进行精神分析。在大多数分析对话中,分析师和她回顾了过去的经历:虽然她爱她的父亲,而且似乎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但她常常担心他会发现自己的缺点,从而更加宠爱她的姐姐。马洛的分析师认为,这种童年思维模式导致了她后来对第一个情人和保罗的大多数行为。马洛没有强烈反对他的观点,她在经历了这些分析对话之后感觉好了一些。不过,对于童年经历的挖掘并没有减轻她的极度嫉妒感。在巨大的反感和绝望中,她终止了分析。

此时,保罗自己感到灰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与马洛过上快乐的婚姻生活。不过,他知道她的自杀倾向,因此决定在分手之前让她再次接受心理治疗,他坚持要求她至少在我这里接受几节治疗。她和我交流了五次,并且开始改变基本的非理性思想。这时,保罗告诉马洛,他必须结束和她的关系。他把她留在了我的门口。

可以想见,我们进行了一次漫长的对话。虽然保罗在当天和马洛谈话时让她服用了一些镇静剂,但是当我们开始对话时,她还是做出了歇斯底里的表现。一开始,我几乎一直在努力帮助她镇静下来。15分钟后,她说:“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必须完成被他推迟了3年的工作。”

“你是说自杀吗?”我问道。

“是的。”

“这当然是你的权利。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在你可以优雅地活下来并且持续折磨自己半个世纪的情况下,你为什么准备割开自己的喉咙呢?”我以近乎幽默的方式说道。

在与想要自杀的人进行了大量接触后,我发现,以公开、直率并且带有一些轻松幽默感的方式讨论他们的意图常常是有帮助的,在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治疗中,我在讨论许多非常严重的事情时也是这样做的。我还深深地相信,虽然生活拥有许多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是任何人都有权利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包括我的某个顾客。

因此,当某人威胁说要自杀时,我不会感到惊慌,而是像讨论其他破坏性信念那样讨论他们的非理性信念。我的顾客会认识到,我知道他们在认真地考虑自杀,而且没有否定他们的自杀权利,但我非常希望他们考虑活下去的好处,思考他们是否真的希望死去。

回到马洛的例子。“我知道我有权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决定这样做。生活就像一种骗人的交易。我无法相信或依靠任何人。事情总是以同样的方式收场。”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两个情人先后离你而去?你通过一个极为渺小的证据得出了一个巨大的结论!”

“正是如此,我发现情况总是一样的。”

“胡说!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的想法呢?你的第一个情人离开你是因为他不想承担与妻子离婚并再婚的责任,保罗离开你是因为你的嫉妒的确令人头疼。我觉得二者之间几乎没有相似之处。如果你真的想与一个男人建立安全的关系,你应该表现得不那么令人讨厌,并且不再要求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向你做出绝对安全的保证,不是吗?”

“不过,我怎么知道保罗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这样做,就像我的第一个情人罗杰在三年前做的那样?我怎么知道他没有故意从我这里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然后在我们结婚之前离开我?”

“你无法肯定这一点。不过,情况看上去显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此外,让我们假设你的观点是正确的,保罗的确像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那样,准备从你这里获得他能得到的性资源,然后丢下等在教堂里的你。那又怎样?这只能证明他和罗杰一样,做出了不道德的行为。不过,为什么要把它变成你的问题呢?它怎么会成为你把大脑丢在你那可爱的波斯地毯上的理由呢?”

“不过,如果我无法相信任何人,我怎么能看到自己幸福生活的希望呢?”马洛呜咽道。

“任何人?”我继续说道,“我看不出你在漫长的人生中暂时遇到的两个人怎么会等同于任何人。为了讨论你的观点,我们甚至可以说,罗杰和保罗是完全不值得信任的。那么,你必须做出巨大的过度泛化吗?如果你聘请两个女人协助你在办公室里的工作,结果两个人都不可靠,你会不会认为你一定无法找到更加可靠的人?”

“不,我想不会。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还是为了讨论你的观点,即使我承认你非常不幸,连续遇到了两个表现糟糕的人,这是否证明所有人都会对你说谎,你永远也无法享受生活?”

“你似乎认为保罗和我失去他这件事是不值得考虑的事情。”马洛说(目前已经不那么歇斯底里了)。

“完全不是。更加准确的说法是,你似乎认为你自己和你失去你自己这件事是不值得考虑的事情,不是吗?”

“你是说,通过变得如此不安,通过考虑结束一切,我证明了我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活下去了吗?”

“不是吗?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由于超速而受到审判的女人。法官问,‘夫人,你有5个孩子,年龄为1~8岁,但是你刚才告诉我,你唯一的丈夫在3年前去世了。这是怎么回事?’‘法官大人,’女人回答道,‘我的丈夫死了,但我没死!’这个女人显然认为,即使丈夫不可挽回地去世了,生活也是值得继续的。她接纳了她自己。你呢?”

“但是,你可以看到,当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拒绝你时,似乎没有人能够做到接纳自己,我又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呢?上述事实是否揭示了什么?”

“是的,它揭示了关于你的一件事,你相信在决定接纳自己之前,你必须找到一个你所选择的接纳你的人。它揭示了你在不断评价自己,而这种自我评价取决于别人的认可。你不断以不合逻辑的方式对自己说,‘如果一个情人不认可我,我就是没有价值的。而且,连续两个爱我的人都没有娶我,这证明了我最开始知道的事情:我是无足轻重的人!’你没有看到这是一种循环推理吗?”

“嗯。让我现在把思绪理一理。我一直在不断地对自己说,‘只有当一个我爱的人真正关心我的时候,我才是有价值的,我才可以认为我的人生是有价值的。’接着,当我发现一个人不像我所认为的那样关心我时,我立即得出了结论,‘是的,他当然不关心我。因为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没有价值。他怎么会真正关心像我这样没有价值的人呢?’如果我真的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这的确是循环推理。”

“你没这样说吗?”

“看上去是这样的,我要对这件事进行更多的思考。”

“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希望你对你的信念进行更多的思考。我们希望你在我们的治疗之外进行更多的思考。当你思考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时,你可以对另一个重要方面进行一些考虑。”

“哪个方面?”马洛问道。她正在以一种解决问题的态度极为认真地考察自己。没有人会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前,她曾考虑从我的办公室的窗户上跳下去。

“如果你愿意的话,考虑你对自己所交往的人(比如保罗)不断施加的巨大要求,”我说,“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实际上是没有价值的,并且相信你需要他们的认可,以便使自己变得‘有价值’,所以你不是仅仅像你错误地认为的那样请求你的情人忠诚地回应你。相反,你在要求他们这样做。”

“我要求保罗认可我,不管我怎样对待他,不管我做什么?”

“是的。为了满足你自己对于绝对爱情的‘需要’,你希望他严格遵守你事先形成的关于‘情人必须具有的表现’的观念。当他没有完全按照你认为他应该具有的方式行动时(上帝知道,你尝试了书中的所有测验,以便弄清他是否真的在以这种方式行动),你就会找他的麻烦,说他是轻浮而不值得信任的。最后,通过继续做出不理智的要求,通过强迫他,是的,你其实是在强迫他离开你,你向自己‘证明’了你无法相信他。当然,你其实只是‘证明’了,你是多么依赖他和其他人的全面认可。这又是一种循环思维!”

“我认为自己需要他的支持。接着,我要求他符合我所谓的‘需要’。然后,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觉得我非常讨厌。所以,我对自己说,‘由于他觉得我非常讨厌,这证明了我是没有价值的,我需要他来支持我,帮助可怜而没有价值的我在这个巨大而糟糕的世界上前行。’哎呀,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确在伤害自己,不是吗?”

“的确如此!在我们帮助你相信自己之前,我们怎么能期待你去相信像保罗这样的人呢?在我们帮助你认识到‘当被情人拒绝时,你不会感到恐惧,只会感到巨大的不快’之前,我们怎么能期待你与一个人良好地相处,并且不会使他觉得你过于讨厌呢?”

马洛和我就这样不断讨论下去。在谈话结束时,她不仅恢复了镇静,而且开始进行一种关于自己的新型思考,这种思考与“无条件自我接纳”存在密切的联系。我很想告诉读者,通过我们的治疗以及对于个人信念的长期反思,马洛快乐地和保罗结了婚。遗憾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虽然她取得了明显的改善,但是保罗觉得他已经无法忍受她了,他只是偶尔和马洛再次见面。不过,不到一年,她找到了一个新的情人,并以更加现实、不那么嫉妒的方式和他进行了交往。

回到我们的主题:由于自身的弱点,马洛很容易把她的爱情生活搞砸,尽管她在其他方面表现得聪明而高效。她毫无困难地对自己的卑微进行了过度泛化,并且创造出了关于自己毫无价值的信念。她认为自己只想从保罗那里获得“正常”的爱,但她实际上要求他给予自己不变的爱。这个异常聪明的女人很容易产生不合逻辑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马洛是人类。因为人类拥有大约12年的童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以依赖别人的方式行动,并且无法分清理智的行为与愚蠢的行为。因为当我们脱离童年时,我们在童年时学到的“知识”往往会对我们接下来的人生产生影响。因为不管我们多么“成熟”,都很难明智地看待自己的行为以及与其他人的关系。因为我们拥有使自己感到焦虑、抑郁和敌意的强烈生理倾向,即使这种感觉不利于我们的愿望。因为我们的家人和社区从小时起就鼓励我们相信别人,听别人的话,在许多重要的方面遵守规则。因为我们作为人类,拥有懒惰、寻求刺激、喜怒无常和消极主义的强烈倾向(不是本能,而是亚伯·马斯洛所说的类本能倾向),这些倾向常常会阻碍我们进行富有成效的思考和规划。因为我们常常倾向于沉浸在对我们具有长期危害的短期快乐中,比如暴食、喝酒、吸烟。

即使人们“知道”最好应该怎样做,也常常拒绝这样做,即使人们“知道”最好应该避免哪些事情,也常常沉浸在这些事情之中。在与他人的交往上,我们往往表现得尤其愚蠢。这是因为,聪明的人类有时几乎无法在明智和愚蠢的社交行为之间做出选择。如果你独自生活在荒岛上,你也许很容易在大多数时候做出理智的表现。不过,你并没有生活在荒岛上。而且,不管你是否愿意,你不得不顺应社会的要求。不过,如果你想把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你最好同时具有一定的个人主义精神和独立性,成功地保持自己的个性。

你会发现,这两个互相冲突的目标是很难实现的。实际上,你可能会发现,你只能不完美地实现保持自己并与他人良好相处的目标。

例如,考虑你与七八个朋友围坐在一起进行交谈的情形。假设你们这个群体里的其他大多数成员都是聪明而世故的人,假设你没有严重的心事。你仍然处于一种“个体-社交”困境之中。如果你说服群体成员谈论你所感兴趣的事情,其中一些人可能很快就会感到无聊,对你“把持话题”的做法产生反感。不过,如果你完全听任其他人讨论他们想要讨论的事情,你很可能会在这个夜晚的很多时间里痛苦而沉默地坐在那里。

如果你们讨论起了一个你拥有强烈观点的话题,你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群体里的一些成员很可能会受伤、愤怒或者感觉受到了侮辱。如果你小心地不说话,或者谨慎地表达自己拥有深切感受的一部分观点,你自己又会感到失望。

虽然你试图礼貌地让群体里的其他成员获得发言权,但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不像你那样有礼貌。当你为他们提供开口的机会时,他们会独占对话,而且可能会强迫你对于你认为重要的一些事情保持沉默。不过,如果你断然插话,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充满愤恨地认为他们没有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实际上,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无法取得完全的胜利。即使在这种简单的情形中,如果你按照自己真正希望的方式行动,群体里的一些成员也会感觉受到了约束,他们往往会对你产生反感。如果你任由群体里的成员讨论他们喜欢的话题,你自己的愿望就会受到抑制,你往往会对他们产生反感。除非你喜欢的话题与群体里的其他所有成员恰好重合(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否则一定会有人经历挫败,不是你就是他们。所以,你们所有人都可能感到极为不悦,更不要说焦虑和愤怒了。

当然,如果你过度关心群体里的其他成员对你的看法,事情就更复杂了。这是因为,如果你对他们的认可过于关心,你就会竭力去做他们想让你做的事情,而不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一来,你往往会憎恨自己软弱的表现,并且憎恨看到自己软弱表现的他们。或者,你会做自己大体上想做的事情,并且担心他们是否仍然喜欢这样做的自己。

你对于他人认可的过度关心是一种神经过敏。不过,即使没有这种神经过敏,你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及在群体环境中最好应该做的事情的分辨也很困难,而且这常常使你感到灰心。因为你希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也希望其他人感到舒服并且认可你,这与你可能具有的关于认可的神经质需求是完全不同的。因此,你可能会经常感到左右为难,无法完全解决这种冲突。

在更加复杂的群体关系中,事情就更热闹了。例如,在高度竞争的群体里,比如学生为进入最喜欢的大学而不断努力的学校,或者员工为获得更高的佣金或薪水而相互竞争的企业办公室,你会发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获得和维持其他人的支持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

因此,在几乎任何社会群体里,坚持理智而有些中庸的道路,在不放弃个人品位和偏好的情况下不与其他群体成员产生对抗是很困难的。你无法事先完全计算出你最“合理”的行动,你需要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例如,当你最初进入一个群体时,你最好闭上嘴,让其他成员发表言论。稍后,你可以试着发表个人意见,尽管之前发言的人仍然希望充当谈话的控制者。最后,你可以再次为其他人提供畅所欲言的机会。不过,你永远无法事先精确地判断出何时何处是你“自己积极参与”和“礼貌地接受他人的讨论”之间的分界线,因为这取决于许多不同的因素。

因此,你不妨承认,自我表达和社会认可都很有吸引力。不过,虽然某些形式的享乐主义、追求快乐和开明的自私自利似乎是关于个人生活的良好计划,但是开明的自私自利也包括一定程度的利他。这是因为,如果你只是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利益,无情地对待别人,你会发现,许多不断被你践踏的人迟早会损害你“自己”的利益。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你最好在考虑自己的利益时将其他人的利益包括在内。

类似地,如果你主要专注于努力争取自己的眼前利益,你几乎一定会破坏自己未来的潜在快乐。“为今天而活,因为明天你可能会死去”似乎是一种极为明智的理念,前提是你明天很可能会死去。不过,在这个时代,大多数时候,你会活到80岁以上的高龄。如果你只为今天而活,那么你的明天很可能会很悲惨。另外,如果你只为明天而活,你的今天往往会活得沉闷而过度谨慎。长期来看,这对你自己的目标仍然是不利的。

因此,理智是一个严格的“工头”。你会发现,它不是一种绝对优秀或明确的行为准则。你常常很难在理智和不理智的行为之间划出严格的界限。此外,在极端情况下,你可以把理性变得非常不理性。原因有几点:

1. 一定程度的情绪对于人类的生存似乎是必要的,永远没有强烈而相当偏颇的反应(比如你希望伤害甚至杀掉某个故意袭击你的人)对你来说是不理智的,即对自身有害。

2. 人类的品位或偏好虽然常常是非常“不理性”或“没有根据”的,但它们可以为人生带来大量的快乐和兴趣。从某种意义上说,当你迷上集邮,致力于让你的伴侣快乐起来或者一天听十个小时音乐时,你的行为是“不理智”的。不过,和许多人一样,你可能会通过这些“非理性”或“情绪化”的追求获得大量无害的享受。如果“纯粹的理智”存在的话,它也许很高效,但它是没有乐趣的。过去有一个表示“情绪”的单词(affect)还可以表示“影响”,因为情绪会影响你。在它的影响下,你会继续生存下去,并且享受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任何感觉,人类的生命可能会持续,但它似乎会变得极为无聊。

3. 极端的理智有时是低效的,具有自我破坏性。如果你在每次系鞋带或吃面包时都要停下来思考这件事是不是“正确”的做法或“最佳”途径,你的理性思考就会起到更大的阻碍而不是帮助作用,你最后可能会变得极为理性,并且极为不快。极端或强迫性的“理智”常常是非理性的。这是因为,至少根据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真正”的理性应该具有辅助或提高人类幸福感的作用。

4. 充斥着理智的生活往往是一种机械的存在,一种过于冷漠、没有感觉、像机器一样的生活。它可能不利于你的创造性表达,尤其是在艺术、文学和音乐领域。

所有这些对于极端理性的反对拥有一定的合理性。不过,它们也可以充当某种“稻草人”,被运用到非理性的极端程度。归根结底,它们常常来自我们对未知的恐惧。虽然许多“非理性主义者”非常焦虑,但是他们至少知道自身情绪困扰的极限。由于不知道自己在理性生活中可能感到的不适程度,并且担心它可能会超过目前的不适程度,他们会想象出关于理性的“可怕”的稻草人,以便为自己提供一个不去尝试理性生活的借口。

换一种说法:存在情绪困扰的人知道目前的非理性状态产生了令人不快的结果,但他们也知道以理智的方式思考和行动是很困难的,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由于懒惰,他们常常更加努力地想出反对理性的观点,而不是尝试将其运用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我(哈珀)的一个当事人罗纳德具有严重的焦虑和强迫性进食问题,他不断抗拒我的理性处理方式,并且坦率地承认了他的抗拒。

“你是不是担心,如果你根据我们讨论的方式重新组织自己的生活,你就会成为某种理性的机器怪物?”我问道。

“在某种意义上,是的。”罗纳德回答道。

“好的。让我们考虑你对于‘治疗后获得机器般的行为’的担心,就像我们考虑你的其他任何一种焦虑一样。你是否拥有任何证据支持这种担忧?你是否认识某个像你想象的那样,看上去由于极为理性而无法享受生活、表现得像逻辑机器一样的人?”

“实际上,我不认识这样的人。不过,我必须承认,你有时候就有一点这样的感觉。你看上去的确极为高效,很少对某件事情感到不安。即使当我情绪崩溃、哭喊或咆哮时,你似乎也不会受到影响。我觉得这很奇怪,甚至有点麻木不仁。”

“这证明我获得了冷淡和可怕的结果:无法享受生活或者感到快乐?”

“不一定。不过,我担心,如果我表现得像你那样冷静而客观,我可能会失去享受快乐的能力。”

“啊,这完全是另一回事!现在,由于极度的焦虑和强迫症,你几乎痛苦到了极点。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几乎永远不会受到外物的打扰。显然,如果你对我的描述是成立的,那么我并没有感到非常不快乐。不过,你却在担心,如果你变得像我这样冷静,你就会变得不快乐,或者至少失去享受快乐的能力。不是吗?”

“是的。不知为什么,我的确具有这种感觉。”

“你真正的意思是,你的确具有这种想法。不过,我仍然要问:你的这种想法有什么证据?你是否尝试过表现得像我一样镇静,哪怕是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你在这种尝试过程中是否满意地,或者不满地证明了你的感觉比现在更加糟糕、更加不快?”

“不,我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为什么不试验性地尝试一下呢?毕竟,你知道,如果这种诚实的试验失败了,你随时可以回到目前的抑郁状态。如果你在尝试更加理性的表现时真的开始转变成一个像计算机一样的丧尸,你总是可以恢复到你所希望的非理性程度,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如果你对于合理思考的试验真的朝着那个方向发展,那么你不需要继续做出冷漠而无聊的‘理性’表现,因为你没有签订这样的合同。不过,在我看来,由于你还没有对理性进行尝试,由于你目前的非理性生活使你感到极为痛苦,因此你一直在将‘自己变成妖怪的前景’作为‘改变自己具有危险性’的理由。”

“你是说,像我这样的人由于非常害怕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因此编造出了夸张而虚假的反对理由?”

“正是。你在尝试新道路之前就想出了这么多极为花哨的反对理由,因此你从未为自己提供一个了解这种道路是否令人满意的机会。”

“所以,你认为我目前的情绪困扰不仅在于我的非理性行为,更在于我拒绝尝试理性,坚持认为这样做会把我变成机械而没有感情的丧尸?”

“正是。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罗纳德的确进行了尝试。他努力对抗自己的强迫性进食,并且质疑了导致自己严重焦虑的非理性信念。几个星期后,在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以后,他热情地汇报说:

“我不仅停止了之前来看你时所具有的‘在不感到饥饿时进食’的行为,而且开始了多年来第一次真正的节食。我已经减掉了8磅(约3.6千克)。我相信自己会坚持下去,因为我已经认识到,我的进食在很大程度上使我忽略了一个愚蠢的想法:如果没有父母、妻子甚至孩子的持续照料,我无法独自面对人生中的危险。

我很想提到另一点。当我的强迫性进食以及我对于独自站立的一些恐惧不断减弱时,我在几个星期前极为担心的机械般的感觉并没有出现。恰恰相反!我感到了更多的积极情绪,我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极为热情,因此我在每天早上的上班路上都很想唱歌。实际上,今天早上,我在多年来第一次不经意地唱起了歌。我停了一会儿,听了听自己的歌声,说,‘哇!那个该死的哈珀,他真的没说错!如果唱着歌上班证明了这种理性疗法会使我变得极为呆板,我想我最好接受更大的剂量,学着像夜莺一样啼鸣!’机械,死机械——我喜欢表现得像这种机器人一样!”

正像这位当事人开始认识到的那样,理性生活方式并不意味着完全的理性。在理性情绪行为疗法中,理性的定义是:显示理智;不愚蠢,不荒唐;明智;导致高效的结果;用最小的花费、浪费、不必要的精力或令人不快的副作用换来理想的效果;有助于实现你所争取的个人和社会目标。

因此,人类的理智包括健康的情绪、良好的习惯和令人激动的生存。理性生活本身不是目的。当你用你的头脑经历更加快乐、更加充实的岁月时,这样的生活是理性的。为了具有理性,你的行为(和感觉)应该更加快乐。

我们所说的理性没有完美主义或绝对主义的含义。我们认为自己非常理性,但我们并不是虔诚的理性主义者。理性主义认为,所有知识的真正来源是理智或智力,而不是感觉。我们并不相信这一点。和大多数现代科学家一样,我们认为人类的感知和思考对知识具有极大的影响。不过,我们也认为知识依赖于感受、感觉和行动。

艾恩·兰德和纳撒尼尔·布兰登等理性的虔诚信徒认为理智是绝对的,它总会导致“良好的”和“健康的”行为。我们不同意这种观点,我(埃利斯)写了一本书,专用于描述兰德那种客观主义哲学的危害。

如果我们不是把理性思想看作“至善”,或者看作一种目的,而是更加理智地将其看作提高人类幸福感(尤其是最大限度地减少焦虑、抑郁、敌意和自我贬低)的一种手段,我们就会避免落入过度理性的陷阱。极端的、夸张的、武断的“理性”是不理性的。当我们把理智推向对自身不利的极端,将其变成教条主义时,它就不再是理智的。绝对的理智很可能是绝对的愚蠢!

有人指责理性情绪行为疗法的一些追随者表现得“过于理性”,鼓励他们的当事人以极度缺乏情感的方式行动。这种指责可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说明这些追随者没有很好地将理性情绪行为疗法付诸实践。正像我们之前提到的那样,马克西·C. 莫尔茨比将理性思想定义为最有可能保全你的生命,导致最低限度的内心冲突和不安,在你遵循它的时候可以阻止你与他人发生不受欢迎的冲突的思想。

在你遵循这种理性思想时,你不会做出机械的或过度理智的反应。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理性”一词的含义是不同的。我们认为这个词语指的是明智、高效,不会对自身不利。我们认为人类的情绪、敏感性、创造性和艺术性是非常理性的追求,前提是你对它们的追求不会极端到影响你的生活和其他享乐形式。

合理化是理性的吗?完全不是!合理化是指为你的行为、信念或愿望编造看似合理或可信的解释,而且你通常不会意识到这些解释是站不住脚的。因此,“为你的行为合理化或找理由”与“对其进行理性思考”是完全相反的。

类似地,从哲学意义上说,理智化意味着推理或思考,但是从心理学意义上说,理智化意味着过度强调计算机科学等智力追求,轻视戏剧或音乐等情感领域。理智化还意味着以极具强迫性的方式思考你的情绪问题,从而否定和回避这些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因此,虽然理性情绪行为疗法强烈支持高度理智的人类生活方式,但它并不支持合理化和理智化。通过推理摆脱情绪困扰是理智和合理的。不过,对你的自我破坏性行为进行合理化和理智化会帮助你将这种行为持续下去。我们不赞成这种做法。如果有人指责我们支持人类疾病的合理化和理智化“解决方案”,这是他们的问题!

下面是关于推理力量的另一个警告。对于自己的问题,大多数人在思考上比在行动上表现得更好,为了帮助他们(还有你)解决问题,我们写了这本书。不过,思考会受到一些学习障碍(比如注意力缺失症)和严重人格障碍(比如强迫症)的影响。如果你或你身边的人很难进行理性思考和有效行动,就一定要对这些可能的病症进行检查。如果发现了这些病症,那么除了在理性思考方面进行自我训练,患者可能还需要接受各种特别治疗,包括康复、技能培训、用药和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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